南通李建东
吴声和抽象的油画,很难用同样是抽象的语言去解读;抽象的语言,还可以在接受主体的大脑中还原成生动可感的图像,而抽象的油画只有藉在的经验去阅读,就像西方哲人称艺术批评是一场心灵的探险一样,走进吴声和用油彩铺就的别样的世界,也无啻于一场风景独具、奇象万千的心灵探险。
03:55“上帝死了”,随着尼采的一声棒喝,法国的两位青年马蒂斯、弗拉曼克在巴黎创立了反叛正统的野兽画派。他们比其前辈塞尚与高更走得更远,用强烈的色块、奔放粗野的线条、扭曲夸张的形体,来表现对如此客观世界的纯主观感受。一百余年过去了,当今世界的不确定性和多变性,促使造形艺术家重新审视人与世界的关系。人生的有限性,反而奠定了人心的无限性和审美意识与审美方式的无限性。人心的无限性,在于其对有限人生超拔的想象力,当一旦诉诸于审美想象和审美形式,有限的人生便赋予了无限的可能。吴声和的表现主义油画创作便是如此。
吴声和简介吴声和在南通祛蔽潜入吴声和的世界,乍一读来,似乎是对比式色块的无序叠加,给予常规式阅读造成相当之困窘。然而,潜下心来,蓦然进入到另一番眩目而惊心的世界。似鱼、似海马、似珊瑚、似弦琴、似树桠……。又似乎什么都不是。一切物体皆处于漂浮状态。但我们又分明看到左上角的一方黑暗,而且缓缓地向相反方向褪去。唔!“剑胆琴心”,胸中豁然一亮,那劈开两爿赭色之门的三弦琴,不正是穿越黑暗的歌吟吗(作品一)?
吴声和抽象派作品诞生探寻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祛蔽与敞开永远是解读人类存在的有效途径。人即物,物即人;是说人与万物的对应关系。生命由绿色组成,当生命一旦感应到自我存在,就在对立统一中完成了生命个体运动的第一站:对自我和他我的能动区分,并以“对象化”的形式确立属人的诗意之存在方式。这幅作品以简洁的绿、红两大色块,在光线逐渐明朗的漂移中,展现着大自然之与其间万物生命的两大主题(作品二)。绿色,代表广泛意义之生命,是代表万物有机与无机生命的活动背景。红色个体似人,也似其他与人共生的各式动物。抑或什么都不是——万物皆非。然而,给予我们的视觉冲击力,恰恰在于似与不似之间。一切可动可变之“原生态”,正是画家对万物变动不居,却予之以能动定义之矛盾心境的最好描述。
吴声和抽象派作品自然与人个体的梦境与幻觉,永远是艺术家在扭曲、变形中追寻一种别样的“真实”。如果说西哲亚里士多德说过“诗比历史更真实”,那么追求超现实的艺术,无疑就是以变形的物理世界达到对真实的想象世界的诗意追求和呐喊。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画家达利的名作《记忆的永恒》,那疲软的时钟、累死的战马,展现了一幅弗洛伊德式的阻隔乃至解脱现实的梦幻場景,此场景以祛蔽的形式表现一种本真/本质的现实——超越现实的现实。
吴声和抽象派作品自画像这里要谈一幅画家的自画像。最熟悉的也是最陌生的,最陌生的抑或也是最熟悉的。画家擅画自我,不在于外形的惟妙惟肖,而在于内在的蔽——将不可抑或难以言说的内容表现出来。比如著名的梵·高自画像,以多幅写实的方式将一代愤世疾俗的孤独者描绘得淋漓尽致。做为一介人民教师的吴声和走上了领导岗位,管理与监督一个经济强市的文化与教育工作。他自身的文人气质与领导风范,在某种砥砺和制约下颉颃前行。他笔下的“自我”,是虽变形却真实的自我(作品三)。
吴声和抽象派作品自画像硕大的深蓝色鼻翼,与周边深灰色的脸庞颇为不协调。脸面为什么是灰色的?鼻子为什么是蓝色的?加之帽子又为什么是红色的(画家从未戴过红色的帽子)?我们都无须用有限的语言去描述它;总之很“像”,却又很“不像”。可能是一种象征,也可能是一个隐喻。而更诡异的是画家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虽不大却闪亮如炬般的眼睛,与同样泛着超越暗底之亮光的嘴唇——一幅萌芽边框的嘴唇。似乎从某个侧面暗示这位辛勤“园丁”出身的艺术家的某缕情思、某种企盼,抑或某个求而未得的向往……。
写实耶?虚拟也?梦幻也?在有限的方寸之地,不吝色块的叠加与。特别是对自我的追思与拷问,只有无情之祛蔽,方能向整个世界有情之敞开。
敞开向自我敞开,向世界敞开。任何向世界敞开的艺术家,也同时向自我敞开。现代派艺术,是与现代社会的畸型发展有着致密的关系;属人的世界不在,即如卡夫卡笔下变成甲壳虫的戈尔高里(《变形记》),人已被异化为“非人”。吴声和笔下的鹈鹕,已经完全丧失了以前的英姿与朝气,一个个垂首缩颈;分明背后的芦苇和殷蓝色的湖水,已作为背景之存在,不再对它的“子民”具有任何滋养的活力(作品四)。苇叶,还是那片苇叶;湖水,还是那泓湖水。但鹈鹕的精气神儿,尤为“落汤鸡”似地与活命之水之隔膜,充分显示当下人与所居之生态环境的紧张关系。这是一幅在总体表现主义创作中鲜见的现实主义力作。
疲惫的水鸟吴声和抽象派作品生态环境的骤变,与物化物欲的重压,都使得残微菲薄之人的局促、挤压与变形。风暴来袭,万物难留;狂飙败叶,真伪莫辨(作品五)。这幅“风景”,如未细读,似乎忽略了人的存在。然而,变形了的男女老幼已裹挟于其间。如不留意,还真以为是幅滴着血水的“虐风狂怒图”。绿色的基调,红色的血滴,古今中外混杂的人像,长髯短髭;以及高冠博带,吟啸呐喊。但人在恍惚迷离中,且总体神态平静舒缓。与上述猥琐的鹈鹕不同,画意深蕴于自然变局之中,是危难中之平静叙事,是画作中之“含着眼泪的微笑”。并以此表现一种不动声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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