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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1995喻荣军和话剧中心在安福路的2

来源:东方明珠 时间:2023/4/20
                            

原创依蔓三明治

依蔓

上海常熟路地铁站,报站的末尾永远是“去往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请从8号口出站。”

8号口在地铁7号线上,没有扶梯,沿只有2、3个人身宽的狭长楼梯通往地面,出口是常熟路和五原路的交界处。作为连接延安高架和淮海中路的主干道,常熟路的街面永远车流繁忙,密集高效,行人需要等待的红灯也格外长。但无论是直接拐进五原路还是往前再走米拐进安福路,就会立刻进入另一个被悬铃木庇荫的世界。沿五原路直行至乌鲁木齐中路,向北至安福路,或沿安福路一直向西,10分钟就可以抵达话剧中心。

无论什么时候,话剧中心门口白色弯曲造型的长椅上总会坐有人。傍晚不必说,多是等候演出开场的观众,手里拿着食物赶紧垫点吃的。其他时间则有可能是任何人,在这条网红街区逛累了的游客,附近遛狗的、买菜途中歇歇脚的附近居民,保安、清洁工、黄牛。剧场门口有一座“篝火堆”,由剧目的海报立牌组成,最近在上演的戏是《浪潮》《天窗》《原野》《黑鸟》。

看一场话剧的最低票价是元,勉强能在隔壁的西餐厅RAC,吃两份招牌的Brunch,RACCOMBO。很难比较这两种消费的“性价比”。一种为你提供和朋友聚会的场所,众多更新社交媒体的素材,以及一些经过精心烹饪的食物,煎鸡蛋、培根、西班牙红椒香肠、炒蘑菇、焗番茄、洋葱土豆饼。另一种是由于真人呈现,每一秒都无法复制的现场戏剧演出,通过消费所得的是一种纯粹精神和情感的体验。而且因为演出期间不允许摄像和拍照,能够获得的社交媒体素材极有限。

会到话剧中心看戏的观众,和热衷于在网红店铺打卡或消费的游客,不好说有多大的重合比例。往往很多时候会有一种割裂感,话剧中心像置身于这个安福路、武康路“宇宙中心”十字路口的一块飞地,有着不同需求的人群奔向相异的目的地,很难留意到目的地之外的风景。

比如在话剧中心工作了26年的艺术总监喻荣军,到现在仍会把隔壁主营二手书的多抓鱼误称为“八爪鱼”。他也几乎没走进过这条马路上的大部分“网红店”。

01

年1月23日,始创于年的上海人民艺术剧院和始创于年上海青年话剧团合并,组建为上海唯一的国有话剧院团——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简称话剧中心。喻荣军就是在同一年加入话剧中心的。

年还没有现在的话剧中心大厦,看演出得到话剧中心的前身,安福路号的上海人民艺术剧院,或安福路号的上海青年话剧团小剧场。演出票价15元、30元,标准相当于当年上海平均工资的4%,和现在差不多。那时的安福路远不是现在的模样,除了看话剧,你在这条小马路上的消费选项只有另外三个可能:修自行车,买4、5元一份的盒饭,以及去永乐宫电影院看电影,当年这间影院以音效好著称,传闻“连蚂蚁在地上爬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上海人民艺术剧院旧址影像

喻荣军叫小喻,修自行车的叫小熊,卖盒饭的叫小梁,另有一个在话剧中心餐厅做服务员的,叫小吉。小喻、小熊、小梁、小吉都是在年来到安福路,因为相近的家庭背景快速熟悉起来,变成了好朋友。喻荣军戏称他们是“安福路四人帮”。

加入话剧中心之前,喻荣军是上海体育学院康复医学专业的大学生,从安徽考到上海,从没看过话剧。大三那年,同宿舍的上海本地同学游说他看话剧,许诺“很好看的,票价也不过是几块大排的钱”,并帮他买好了票。于是几个同学下课后骑了近两个小时的车,从五角场到安福路看戏。

那天演出的是上海人民艺术剧院的剧目,《奥赛罗》。但喻荣军对演出内容几乎没有印象了,他觉得观众的状态更有意思。因为买的是学生票,喻荣军和同学们只能坐在地上看,挨着他的大概是一位上戏的学生,全程全神贯注地盯着演员,那种专注而渴望的神情让喻荣军记忆深刻。

散场后,几个演员正好碰上正要蹬上自行车回学校的喻荣军和几个同学,于是邀请他们一起喝酒聊天。如今在话剧中心任党委书记的田水当年也在,两年前刚从上戏毕业分配到上海人艺。一年多后喻荣军加入话剧中心,田水在食堂再次见到他,很讶异,问,“你不是体院的吗,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喻荣军笑,说,“我到你们这儿工作来了呀。”

90年代,除非学习戏剧相关专业后被分配,很少有大学毕业生加入剧团。并不是专业限制,而是压根没人想来。影视行业给剧场行业带来剧烈冲击,无论是收入回报还是名声、影响力,戏剧都完全没法比。不仅没人想入行,不少演员、导演、编剧还纷纷出走,很多国营剧团因此倒闭,有的地方剧种甚至就此失去传人。

但已经确定要被分配到广东做医生的喻荣军,反而放弃了医生职业道路来做话剧,颇有些戏剧成分。

毕业前的实习,喻荣军被安排在话医院。有一次来看病的病人,正好是时任上海人民艺术剧院的艺术总监俞洛生,两人聊起来。喻荣军说自己看过戏,喜欢看戏,俞洛生说正好自己在排一个小剧场话剧叫《陪读夫人》,便邀请喻荣军来看。喻荣军看完后,给俞洛生写了篇戏剧评论,俞洛生看小伙子文笔不错,打电话来表示可以推荐他上海戏剧学院和文化局办的两年制编剧专业班,毕业后到话剧中心来工作。喻荣军很高兴,想着有机会正式学编剧。

没想到过了两天,俞洛生又打来电话,说,要不编剧班你别去了,直接来我们剧院工作吧,你不是想写戏吗,学那些不见得就会写戏,你得多看戏,做具体的工作,了解一个戏是怎么做出来的,这样才能写。

喻荣军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进了话剧中心,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位非戏剧专业的大学生,还是逆流“自投罗网”的。他也没费什么功夫就说服了父母,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他没有太多必须承担的责任。

26年过去,小喻还在原地,小吉则在前两年离开话剧中心。小熊的修车摊得到社区支持,搭起了棚子。小梁两张桌子的盒饭摊变成了武康路上的东欣酒家,大厨和喻荣军一样是安徽人,会特地为喻荣军做他爱吃的一道菜,“安徽鱼头”。

喻荣军在去年年底偶遇了20年前认识的一位外国记者,记者惊讶地问喻荣军,“你还在这儿啊?”随后他热情地把喻荣军拉进了一个安福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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